01
带女儿去商场买鞋,遇到一对母女也在选鞋。不过从她们的话里行间,听得出在店里已经耗时很久了。
女孩嘟着嘴巴,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响,妈妈则认真在给她找鞋。
“这双鞋子透气,你快试试”。
“不,我就要那双粉色高跟鞋。”
“那双是舞蹈鞋,穿不了几回,你怎么就不听呢?”
女孩撅着嘴不说话。妈妈脸色阴沉,正要给女孩试鞋。女孩甩开妈妈的手,坐到了另一边。
妈妈气鼓鼓地把选的几双鞋放回了货架上,丢下一句:“别买了,回家吧”,就走了。
女孩见妈妈走了,委屈地哭了。售货员见她哭的可怜,劝她快跟上妈妈,别走散了。女孩自顾自地继续哭,大概她是真喜欢那双粉色高跟鞋,一直不肯离开。
过了两分钟,她妈妈掉头回来,催她回家。女孩不吭声,低着头弄手上的皮筋。
母女俩人就这样僵持了很久,最后女孩拗不过妈妈,买了一双帆布鞋。
我看了下货架上那双粉色高跟鞋,从实用的角度,这双鞋确实不高,但真挺漂亮的。浅口的,鞋外面全是亮晶晶的小彩片,很适合舞台上表演时候穿。
一个是实用,一个是喜欢。如果女孩可以自己决定,我想她肯定会选择粉色高跟鞋。只是当下,她没有决定的权利。
02
看到这对母女,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曾几何时,我也这样,霸道地为孩子决定过。
有段时间,女儿特别迷恋公主裙,每天的穿衣,都恨不得是公主裙。但那天深圳天气阴冷,不适合穿裙子。而女儿执意要穿,而且搭配的乱七八糟。
上身,打底衣是条纹,外面套一件短袖蓬蓬裙。下身,搭一条红色裤子,袜子是蓝白条纹。整个就是一个四不像。
那天我们是计划去看车展的,看她穿成这样,我的第一反应,妈呀,这能见人吗。于是,我果断地叫她去换。
女儿不肯去,我就自己去衣柜里找了一套,我认为很漂亮的衣服。
“我不喜欢这套,不漂亮”。
“不会啊,这件也是裙子,而且搭配那双小皮鞋最漂亮了”。
总之,女儿就是不愿意脱下来。没辙,我只能连哄带骗让她换了。
还有一次去买零食。我挑的都是水果、面包、酸奶之类健康的东西,女儿却选了一大堆垃圾零食,薯片、糖果、辣豆豆…
我说,这些吃了容易上火,而且也没什么营养。女儿说秋游野餐就要吃点不一样的。
娃爸附和了一句:“孩子说的没错,你就让孩子决定吧”。
是啊,就几包零食,让孩子自己决定又能怎样呢。况且,这些零食又不是禁制食品,只不过在我们看来,少了点营养罢了。小时候我们自己不也喜欢吃这样的东西嘛。
后来,放手让女儿自己选购后,她开心的像个天使。
03
《爱与自由》一书中讲过一个故事:一个2岁多的孩子嚷着要自己剥红薯,妈妈不让,说她没洗手,结果,红薯剥好了,孩子却不肯吃,妈妈大骂孩子“折腾人”
孙瑞雪在书中这么评价:孩子要的其实是自己剥红薯的那个动作,那个过程,那个体验和感觉,那是孩子内心的需要,是孩子心智发展的需要。
孩子需要从剥一个红薯开始练习,如何依靠自己独立做事,体验自我价值。
可我们却总是把孩子这些行为,看成是幼稚,无理取闹。
我们常常把爱孩子挂在嘴边,却又把孩子拴的牢牢的,不让他们尝试,不让他们受苦,不让他们走弯路。
然而这种裹挟着制约的爱,孩子没有一点自由。
小到穿衣吃饭,大到交友学习,我们总打着“为你好”的旗号,替孩子决定、选择。
这一切,都因我们是父母,有绝对的经验和权威。所以,孩子的事情,我们说了算。
纪伯伦有一首诗:
你的儿女,其实不是你的儿女,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而诞生的孩子。他们借助你来到这世界,却非因你而来,他们在你身旁,却不属于你。
孩子从一出生,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,所以他们有控制自己和选择事情的权利。而我们,要做的是给予他们支持和引导。
04
演员马伊琍在一次访谈中,讲过这样一件事。她的大女儿艾玛提出要打耳洞。征得爸爸文章同意后,马伊琍着手安排,并准备等艾玛放学后就带她去。
中途马伊琍忽然想起自己高二时,穿完耳洞一直发炎鼓小包。于是询问了医生,医生告诉她:“有很大机会遗传,并且不打耳洞没事,一打才会发病,没有治疗的办法,属于良性肿瘤,建议不打。”
马伊琍把医生的原话告诉了女儿,让女儿自己考虑清楚再决定。后来艾玛主动放弃了打耳洞。
不反对,不支持,和孩子讲清楚利害,让孩子自己决定,这样的爱有种自由的呼吸感。
李开复在自传中,提及过自己儿时的经历。他说成长中,有一件事对他人生意义重大。
李开复四岁那年,决定不要读幼儿园,而去读小学。这个想法,在大多数的父母眼里,是不切实际的,甚至非常幼稚。
然而李开复的母亲并没有否决他,她支持李开复,答应只要考得上就让他去读。
最后李开复考上了。
李开复在传记中是这样说的:
“这是我第一个重要的人生决定,我因此意识到自己不是父母的附属品,而是一个有决策权利的人”。
放权在很多人看来,是不负责任。实质,放权才是对孩子最负责任的做法。
就像李开复所说:在信赖中长大的孩子会相信自己,以后也会相信别人。在放权的环境中长大,孩子也会具有独立自主的能力,深剧责任感。
深以为然。
给孩子毫无尊严的爱,原本就是一种变相控制,爱就该是自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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