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北唐,楚王府凤仪阁。
蜡烛摇曳,半旧的大红喜字,散开柔和的芒荧,漫着墙上交缠着的一双影子。
元卿凌被脸上没有一丝情谷欠,只有隐忍和不甘。
成亲一年,他不曾碰过她半分,前天入宫,太后看着她平坦的小腹,甚是失望,且提起了娶侧妃之事,她才不得已告知太后他们成亲一年,还没圆房。
她不想哭诉告状,她只是,不甘心啊。
从十三岁第一次见他,她的心便系在了他的身上,用尽办法嫁给他为妃。
本以为,再冷的石头,她也能捂热,可始终是高估了自己。
身下传来尖锐的痛楚,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。
看到他眼底的冷意之后,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恨意,她费力撑起身子,用力咬住他的唇。
鲜血溢出。
他眸色一沉,起身,一巴掌劈向她的脸,“元卿凌,本王如你所愿与你圆房,可从今往后,本王与你形同陌路。”
元卿凌笑了起来,笑得绝望悲凉,“你果然恨我。”
他喝了迷,情药前来,只要了她的身子,便再无一丝眷恋地起身。
修长的腿一踢,桌子椅子轰然倒地。
“恨?你不配,本王只是厌恶你,在本王眼中,你便如那逐臭的蝇虫,叫人憎恶,否则,本王也不需要喝药才来与你圆房。”
青袍消失在门口,只有冰冷的风从门口卷入,瞬间便冷却了她的心。
他的声音远远地传来,“以后不必把她当主子看,只当我楚王府多养了一条狗。”
痛,真痛啊,她如愿以偿与他圆房了,但是,他却用这种方式,碾碎了她的心。
她拔出头上的簪子……
凤仪宫中,传出侍女的惊叫声。
“王妃自尽了……”
黑沉笼罩着凤仪阁,其嬷嬷送了大夫出去,转身寒着脸进了屋中。
“王妃若要死,等王爷休了你回去再死,休得脏了王府的地,再给王爷沾了晦气。”
元卿凌慢慢地睁开眼睛,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凶恶的妇女。
“水……”
她嗓子干得要命。
“有本事去死,就有本事自己倒水喝。”其嬷嬷说完,厌恶地看了她一眼,呸了一声便出去了。
元卿凌挣扎着起身,全身像散架一样的疼,颤巍巍地倒了一杯水,喝下去,才觉得是真的活过来了。
她看向自己手腕上的伤口,有片刻的怔忡,到现在还不太能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。
她从小便被称为神童,是二十二世纪最年轻的医学博士研究生,拿下博士学位之后又醉心病毒学,后被一家生物公司聘用,研发一种刺激开发大脑的药物。
02
她注射了自己研发的药物,昏倒醒来,便在这里了。
脑子里有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在慢慢交缠。
静候嫡女元卿凌,思慕楚王宇文皓已久,十五岁及笄后,到公主府饮宴,设下计谋陷害楚王“轻薄”了她,一番寻死觅活之下,得偿所愿成为楚王妃。
只可惜,嫁入王府一年,费尽心思,楚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从天才博士晋升到某不知名朝代的楚王妃,元卿凌唯一可惜的是她手头上的研究项目不能再进行了。
失血过多让她的觉得脑子昏昏沉沉,她干脆什么都不想,走回床前,倒头就睡。
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外面,传来一声巨响,伴随着一声惨烈的痛叫声。
“快,快去叫大夫!”
血腥的味道,从虚掩的木门透进来。
元卿凌双手扶着椅子,看了出去。
只见其嬷嬷和一名侍女扶着一名小厮坐在廊前,那小厮的眼睛汩汩流血,有东西插在了眼睛里,急痛得放声大哭。
其嬷嬷着急得很,想把那尖锐物从流血处拔掉。
元卿凌见状,也不顾身体各处都疼痛,快步走了出去,“不许动!”
其嬷嬷吓了一跳,回头见是她,没好气地道:“没王妃什么事,王妃回去吧。”
元卿凌看了一下,心中稍松,那尖锐物是一枚钉子,不是插入眼球,而是在眼角边缘擦着眼角插了进去。
钉子没入很深,若强行拔掉,会伤了角膜甚至引起眼球爆破。
“镊子,棉花,针,烈酒,再以乌头、莨菪子、麻蕡、羊踯躅,曼陀罗花熬汤拿上来,要快!”元卿凌拉开其嬷嬷,沉稳地吩咐道。
其嬷嬷一把推开她,狂怒地道:“你别碰我孙子。”
“你等到大夫……”
其嬷嬷见她还要再说,竟使劲推搡她进了屋中,把门关起来。
元卿凌被推跌在地上,脑子里有一句冰冷的话在回荡,“不必把她当主子看待,便当我楚王府多养了一条狗。”
她只是一条狗,自然,下人们也不会尊重她。
元卿凌躺回了床上,听着外头那小厮的痛哭声,心里沉重无力。
声音渐渐地远去,应该是被安置到了其他地方。
那孩子,大概就十岁左右?
可惜了,若延误治疗,伤了眼睛不说,还可能因为感染而丢命。
元卿凌没什么悲天悯人的心肠,她只认为自己学的就是医药,救治就是天职。
03
原主的身子太虚弱了,她昏昏沉沉地睡去。
她做了一个梦,梦见自己竟然回到了她的研究室里。
一切都没变,她触摸着桌子,电脑,显微镜,她注射时候的针筒,丢弃在一边的试管。
怔忡半响,她看到桌面上放着一瓶碘伏,这是她给自己注射之前拿過来的。
她打開药箱,药物几乎都没怎麽动過。
若是她有这些药物,那孩子,大概还有救。
不知道睡了多久,听得咿呀的推门聲,她才忽然从梦里醒来。
有侍女掌灯进来,手里捧着一碟馒头,重重地放在桌子上,冷冷地道:“王妃请用膳!”
说完,把灯放在桌子上便出去了。
元卿凌怅然若失,是梦!
她真的饿了,慢慢地起来下床走過去,脚却忽然被绊了一下,她低头看去,却见地上放着一个药箱。
她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。
这药箱,和她研究所里的药箱一模一样。
她迅速提起药箱拿到桌子上打開,药箱里的药物,一模一样,一模一样,是她在研究所里的药箱。
呼吸屏住,她简直不能相信眼前所见。
灵魂穿越已经够匪夷所思了,而这药箱竟然也跟着来?
不,不,方才似乎没有的,是她梦了一场之后这药箱才出现。
怎麽回事?
许久,她才冷静下来。
藏好了药箱,狼吞虎咽地吃下几个馒头,她又躺回床上想继续睡觉,看还能不能做梦回到研究所。
但是,心潮澎湃,激动异常,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。
不仅如此,接下来的兩天,她都没能睡着。
第三天,她还是没能睡着。
坐在铜镜前,她看到自己像一只鬼。
披头散發,眼窝深陷,脸色青白,眉心处结了一块小小的疤痕,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没什麽大碍,就是偶尔会传来一阵子抽痛。
这是伤口愈合的症状。
不知道那男孩怎麽样了。
她慢慢地调整思绪,觉得自己再急也无用,不如先适應了眼前的生活再说。
所以,当侍女再送餐来的时候,她问:“绿芽,其嬷嬷的孙子怎麽样了?”
侍女叫绿芽,她脑子里有原主的记忆。
绿芽冷冷地道:“快死了,你高兴了吧?”
她为什麽会高兴?
04
元卿凌怔了一下,脑子里湧上一些记忆。
火哥儿出事的前一天,原主斥打過他,且令他把茅房上的木板盖严实一些,他出事,應该是从茅房上滚下来被钉子插伤了。
而这些活儿,本不该是他做的。
不仅如此,她平日对身边的人动辄非打即骂,其嬷嬷也被她用杯子砸過。
原主心肠不太好,难怪惹人生厌。
“你问问其嬷嬷,我能不能去看看他?”元卿凌问道。
“王妃有这等好心肠,就不会落得如斯田地,不必假惺惺了,其嬷嬷和火哥儿也不想见到王妃。”绿芽说完,转身就出去了。
大门再度关闭。
元卿凌轻轻地叹氣,那孩子快要死了?
人命对她来说,重于一切,她始终还是没能安心吃饭,打開药箱取了几粒抗生素,便走了出去。
其嬷嬷是卖身王府的,那火哥儿是家生奴才,住在了凤仪阁后面的矮院里。
元卿凌转了几个圈,终于找到了。
“你来做什麽?”其嬷嬷看到了她,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元卿凌,满脸生恨。
“我想看看火哥儿。”元卿凌说。
“你走,我们婆孙受不起!”
元卿凌试图道歉,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叫他去修茅房会出这样的意外……”
“意外?他才九岁,只能做些洒掃的功夫,可你去叫他去修茅房,修缮的活儿府中有专门的人做,你却偏不许其他人做指定要他做,你偏要为难他,他才九岁啊,你的心肠为什麽那麽狠毒?”
元卿凌不知道如何辩解,她一嚮不善言辞。
只得把几粒抗生素递给其嬷嬷,“这些药你给他服下,一天三次,一次兩粒……”
手中的药丸,被其嬷嬷一手打落地上,其嬷嬷發狠地踩碎,“不必了,王妃请回吧,婆子不想骂人,想替孙子积德。”
元卿凌看着那些变成粉末的药,很心疼,药箱里的抗生素,没有太多。
看着其嬷嬷那张愤怒伤心的脸,她知道说什麽也无用,只得转身而去。
火哥儿当晚就病危了。
楚王知道情况之后特意叫家臣去请京中有名的利大夫過来,利大夫看到情况,没開方子摇摇头,让准备后事。
其嬷嬷哭得撕心裂肺,哭聲传到了元卿凌的耳中,元卿凌疾步走出去,拉住了绿芽,“出什麽事了?”
“火哥儿快没了。”
元卿凌一急,回屋便拿了药箱跟着跑過去。
未完待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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