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妈,让我去看看外婆吧,看不到我,外婆的病情会加重,也许这辈子我们俩再也无缘相见了。”对儿子的一再恳求,妈妈曹冬霞流着眼泪狠心拒绝。
“王晨,你生了这么重的病,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,根本不能远行。”一边是远在湖南的母亲最后的期望,一边是患癌症儿子的心愿,曹冬霞痛苦煎熬着。
在平湖市新埭镇杨庄浜村一幢两层楼的平房门口围满了村民,记者一下车,20多个村民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。
“记者同志,请帮忙呼吁一下,让社会上的好心人救救孩子,救救这个家吧!”67岁的褚年根说。
这幢平房里住着14岁的王晨和他的爸爸妈妈、多病的爷爷奶奶。一直以来,一家五口靠爸爸妈妈在附近服装厂打零工维持生活。
在乡亲们的眼中,王晨一家虽然经济条件不好,但都是热心肠。“我儿子结婚,王晨的爷爷、奶奶来当大厨,一分钱都不收。”“我身体不好,王晨爸爸经常来帮我干重活,从来不用说‘谢谢’。”“回家晚了,夫妻俩经常帮我们家收衣服、被子,下雨的日子,从来不用担心。”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夸着。
“做好人,做善良正直的人,”一直以来,爷爷教育爸爸,爸爸也这样教育儿子。爷爷王金发骄傲地说,“做个好人”是王家的家风。
正是这样的一家人,赢得了村民的尊重,然而却又遭遇不幸。王晨是平湖新埭镇中学初三学生,去年8月患病开始在家休养,11月被确诊为“非霍奇金淋巴瘤”晚期。“之前治病已花了20来万元,接下来骨髓移植需要50来万元,如果骨髓库里找不到志愿者捐献配对的骨髓,医药费就更高。”曹冬霞说。
“14岁,人生才刚刚开始,我们真的不能放弃他。”看着已经山穷水尽的一家人,乡亲们你三百、我五百地自发捐款,新埭镇中学全校师生也积极捐款1万多元,可面对巨额医疗费,这些捐款显得杯水车薪。
曹冬霞想问湖南老家的亲戚借点钱,换来的不是希望,而是更多的不幸。3年时间里,曹冬霞的爸爸和哥哥因病相继去世,60多岁的妈妈承受不了连失双亲的痛苦,患了脑萎缩症住进医院,迷糊中念着唯一的外甥王晨的名字。
“老人很想看可爱的孩子一眼。”曹冬霞说,王晨对老人很孝顺,有好吃的他舍不得吃,偷偷积攒起来,春节去湖南带给外婆吃。
为了不让母亲再承受痛苦,曹冬霞一直瞒着老人王晨得了绝症的事,老母亲一直抱着希望活着。
“我的病治不好了,我想去看外婆,希望她能好起来。我可以用我的命去换取外婆的命。”王晨知道后,不断哀求父母能让他成行,每次都被父母狠心拒绝。
“外婆这辈子过得很辛苦,再不看她,她会伤心死的。”好几次,王晨收拾衣物偷偷溜出去,一出家门被乡亲邻居发现,拦了回来。
“王晨刚做完第二次化疗,免疫力等于‘零’,医生嘱咐不能在公共场合逗留,以免细菌感染,再加上湖南路途遥远,他去的话等于去送死。”曹冬霞哭得像个泪人。
时间一天天过去,春节越来越近,外婆在等待,希望外甥能去看她;王晨在等待,希望自己尽快好起来,可巨额医药费却还没着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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